第三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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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
赤鏖
淩華鏡到此停止，我雙眼朦朧地看著畫面最後靜止的那個背影，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那句“不是，言煜心中之人從不是九重天六殿下。”
元始天尊轉頭看向我，問道：“你如何選擇？”
我擦幹臉上的淚水道：“落葵願意代替他入境。”
天尊點頭，打開滌靈將潤珠送了進去，我艱難地起身，正欲走進滌靈，大殿卻突然晃動了起來。
眾仙正奇怪發生了何事，一位土地公公出現在殿中。
土地公公慌張地道：“哎喲，眾上仙上神都在呢？”
淩寒問他：“你是哪裏的土地？未有召見你是如何上來的？”
“小仙是凡間與承岷山交界處的土地，因為管理的地界就在承岷山隔壁，父神便破格讓我做了承岷山的土地，父神還將法器交給我了，說若是有異動就上來報信，承岷山剛才不知怎地就晃動了起來，怕是四兇獸的封印有異。”
“承岷山？”天尊收起滌靈，打開了淩華鏡。
言煜飛在承岷山上空，他雙目緊閉，雙手合十在胸前，身前是他的佩劍蒼燭。
蒼燭越變越大，言煜手中結印突然改變，巨大的蒼燭自空中墜下，直直地插進蛇影殿中。
入地的蒼燭開始吸收瘴氣，言煜轉身，蛇巳在他的身後。
蛇巳有些無奈地道：“你要立蒼燭吸收瘴氣可以，但沒必要把它立在蛇影殿吧？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？”
言煜看著他，挑眉道：“那風水好。”
“......”蛇巳：那風水不好我在那建什麽宮殿？！
“你族是被我族牽連的，如今也算還了欠你們的，蒼燭會將四周瘴氣凈化幹凈，你們可以回到地面生活了。”
“多謝。”
言煜轉身準備離開。
見他要離開，蛇巳問道：“你接下來要去哪？”
“荒蕪。”
“去那做什麽？”
“？？？？？”言煜疑惑地看著他。
“咳，我不是關心你，你也算幫了我族，我過問一下是人情世故，沒問題吧？”
言煜不理他，轉身去了荒蕪。
荒蕪之地的瘴氣比承岷山更嚴重，行走在其中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情況。言煜腳下生風帶動著瘴氣流動，地面上的動物殘骸和腐爛的樹枝露了出來，前面傳來涓涓水聲，言煜向著水聲的方向走去，隨著水聲漸近四周的景象也清晰起來。
一處斷壁殘垣後是一汪清澈的潭水，水面上發著湛藍色的光。
言煜走到上面，藍色的光開始閃爍，隨後出現八卦陣。原本清澈的水面散去，如同鏡子一般，鏡面下的潭水變成一個巨大的深坑，深坑的四周是布滿抓痕的冰墻。
言煜看著腳下道：“若是忽略這下面的東西，此番景色很美不是嗎？”
赤鏖自瘴氣中走出，來到他的身後。
“確實。”
言煜轉身淺笑道：“好久不見，你消瘦了很多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是我的？”
言煜從袖中拿出一塊衣角道：“白筠從地牢中撿到的，不知為何一見紅色的衣物就想起了你。”
看著言煜手中那塊紅色的衣角，赤鏖自嘲地道：“不枉兄弟一場，你還能想起我。”
“為何放出噬雲？一個噬雲不夠還要放他們出來嗎？”
赤鏖猶豫了一下，還是將原因告訴了言煜。
“人間一別，我帶著你給的法器回到死海，想著終於可以解決鮫人因死海水質而產生的怪病問題，卻不曾想，一切都已經晚了。”
“晚了？”
“回到死海，我看到一汪清澈的湖水，之遙說是在結界外找到的一處清澈的水源，並將那些水源帶進了結界以便讓族內的孩童生活在其中，鮫人引水術我是見識過的，便沒多想，信了之遙的話，再加上你給的法器，我們順利地解決了水質問題。聽到這你應該會疑惑，一切都在向著美好而發展，我怎麽還會去招惹九重天？”
“那汪水有問題？”
“呵呵，不愧是你，一下就能想到問題所在。可是我當時為什麽沒有想到？平常的水源怎麽可能抵擋得住死海的侵蝕？！大婚過後，我感覺到之遙很疲倦，身子也是一天比一天消瘦，我以為她只是太累了......直到那天她暈倒，我帶著她去了蓬萊。燁霖仙君跟我講了一個好事和一個壞事，你想聽哪個？”
“壞。”
“那汪湖水不是什麽結界外引入的，而是之遙用她的鮫人珠凈化死海水所得。也是因此，之遙的身體已經被死海侵蝕，無力回天。”
“好......”
聽到好，赤鏖突然瘋癲地大笑：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，好消息，實在是太好的消息了，之遙有了身孕！多麽美好啊？哈哈哈哈哈哈哈，我們有孩子了。可是？！”赤鏖神色悲慟：“可是之遙的身子已經不能支撐到孩子出世了。”
赤鏖雙手掩面，肩膀抖動，緩緩跪下聲音哽咽道：“我不要什麽孩子，我只想要之遙，可是我什麽都做不了，只能聽著她的呼吸漸漸微弱，我什麽都做不了.......”
言煜握拳，聽著他的嗚咽聲，心中難受。
不一會兒，赤鏖安靜了下來，他恢覆常態，語氣平淡地講起了故事的結局。
“為了保住之遙和孩子，燁霖仙君將之遙冰封在千年冰棺中，雖然能暫且延緩枯水之癥，但是每月都需要我的心頭血去強行續命。”
“冰棺穩定後我帶著她回到了死海，不久後聽聞了你勇闖南天門的事，我便帶著鮫人族回到了北海，將他們安頓好後，我找了一處珊瑚海建了屋舍，她曾說她最喜歡的就是北海的珊瑚......我在那裏想了很久，我想像以前一樣放下仇恨，可是這一次我做不到了，我只想讓九重天血債血償，也讓她們嘗嘗死海枯水侵蝕之苦。”
“族人被害我還有父母，父母離去，我還有師父......離開了師父與你相識，然後有了幹爹幹娘，又和白筠相認，那時我想命運總是在眷顧我的，至少不是一無所有，還有人可以依靠......可是後來流浪在死海，每天對著死海的月亮我就在想我袖手旁觀的人生究竟有什麽意義......然後遇到了之遙，可是就連這僅剩的唯一的稻草他們也要從我身邊奪走？！你懂嗎？我不想帶著恨意活下去，可是我無法原諒不恨的那個自己，如果我早一點，早一點......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？”
言煜將他扶起：“我怎會不懂？一切還不晚，傳聞金龍龍丹可吸食死海枯水，可解枯水之癥。”
“你不會是為了幫助九重天所以來誆騙我的吧？”
言煜看他：“我何時騙過你？今日來找你也並非是來阻止你的，只是想了解你為何要放出噬雲。我從靈塔出來後，就一直被天尊關在祈靈谷，燁霖仙君也不許來探望，所以鮫人公主的事我並不知曉。”
赤鏖不信地看著言煜。
言煜苦笑：“既然你已經找到了這，那肯定是知道如何解除這封印的。上次封印被破，父神決定用麒麟的心頭血來加固封印。麒麟一族心臟最為堅硬，世間萬物無可破，除了靈寶天尊的匕首，它可以輕易刺進心臟，引出心頭血。”
言煜把匕首放進赤鏖的手中：“真假你試試便知。”
赤鏖握緊手中的匕首，看著言煜的眼睛道：“你知道金龍在哪？”
“天君天翊。”
“天翊？可是拿他的金丹就意味著要殺他。九重天呢？你幫九重天壓制噬雲不就是因為他的命柱和九重天的地脈系在一起？”
“我自有我的......呃......”
“法子”兩個字還未說出口，匕首就已經穿過言煜的胸腔，心頭血流進匕首的溝壑。
言煜有些不可置信，卻很快釋然，他拽著赤鏖的手道：“這麽突然的一刀是怕我太痛所以幫我轉移註意力？”
“不是。”
言煜嘆氣，說了句：“血已經滿了。”，而後松開了抓著赤鏖的手。
赤鏖抽出匕首，將血滴在陣眼上，藍色的八卦陣瞬間變紅，隨著“哢”地一聲，八卦陣開始碎裂，赤鏖跳到一旁，冷眼地看著言煜。
言煜捂著心口，回望著赤鏖，腳下出現裂紋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。
赤鏖皺眉，看不透他的想法，忍了忍還是提醒道：“法陣要裂開了，要我過去扶你？”
言煜笑道：“擔心我？”
赤鏖不答。
“當初抽離天君邪念的時候我留了一手，在他身上留了一點父神之力，順便做了個禁術印記，他應該也察覺到了，所以在元神上設了許多保護。”說到這，言煜有些婉兮地道：“天尊禁術閣中的禁術一個比一個有趣，可惜呀，以後恐怕也沒有機會再去了。”
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“這麽大的聲響，天尊應該已經知道了。這時候我要是袖手旁觀，回蓬萊他老人家又要念叨我了，這個爛攤子就我來收拾吧，給你。”
言煜扔過去一卷竹簡。
“取丹的法子就在上面。我和蛇巳做了一筆交易，我幫他清除承岷山的瘴氣，他請巳蛇一族的蛇靈作為載體去保住九重天，蛇靈已經在你放出噬雲的時候趁亂進入了九重天的地脈。”
“一個蛇靈就能代替四神獸撐住九重天？”
“巳蛇一族的蛇靈可是自開天辟地起就誕生的。”
“你知道我會在那個時間去放出噬雲？所以做了這麽多的準備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但是放出噬雲確實是我計劃中的一步。只是我被禁足在祈靈谷哪也去不了，本來是和蛇巳商量好讓他去放的，剛讓白筠帶消息給蛇巳告知他幾時可以動手，白筠回來卻說九重天已經大亂。”
“一切都是你的計劃？”
“是，雖然有些出入，我沒算到他敢讓落葵來請我幫助九重天，本來的計劃是天尊去找我，不過，也算了了最後一樁心事。”
腳下的裂縫越來越大，赤鏖急了起來。
“你怎麽還不下來？真虛弱到要我去扶你？”
言煜沖他笑：“此事結束，帶著白筠回青丘重建狐族吧。”
說完，言煜腳下一用力，法陣瞬間破裂。
赤鏖見此沖向前想要抓住下墜的言煜，卻抓了個空。
“言煜！”
隨著言煜的下落，兇獸的怒吼聲瞬間沖破雲霄，邪祟之氣也從下方噴湧而出，赤鏖被震得滾進了瘴氣中。
元始天尊面色鐵青地關了淩華鏡，將滌靈扔給燁霖道：“你看著噬雲，吾去荒蕪。”
燁霖點頭，面色嚴肅起來，心中直說胡鬧。
胡鬧，太胡鬧了，再怎麽也不應將四兇獸放出。
我和扶著我的淩寒對視一眼，他像是看懂了我的想法，對我點點頭道：“天尊，我和落葵同您一起，落葵的鳳凰之力已經覺醒，說不定有可以幫忙的地方。”
天尊擡手，一團雲出現在我們腳下載著我們跟在天尊的身後飄向了荒蕪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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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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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擦幹臉上的淚水道：“落葵願意代替他入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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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地公公慌張地道：“哎喲，眾上仙上神都在呢？”
淩寒問他：“你是哪裏的土地？未有召見你是如何上來的？”
“小仙是凡間與承岷山交界處的土地，因為管理的地界就在承岷山隔壁，父神便破格讓我做了承岷山的土地，父神還將法器交給我了，說若是有異動就上來報信，承岷山剛才不知怎地就晃動了起來，怕是四兇獸的封印有異。”
“承岷山？”天尊收起滌靈，打開了淩華鏡。
言煜飛在承岷山上空，他雙目緊閉，雙手合十在胸前，身前是他的佩劍蒼燭。
蒼燭越變越大，言煜手中結印突然改變，巨大的蒼燭自空中墜下，直直地插進蛇影殿中。
入地的蒼燭開始吸收瘴氣，言煜轉身，蛇巳在他的身後。
蛇巳有些無奈地道：“你要立蒼燭吸收瘴氣可以，但沒必要把它立在蛇影殿吧？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？”
言煜看著他，挑眉道：“那風水好。”
“......”蛇巳：那風水不好我在那建什麽宮殿？！
“你族是被我族牽連的，如今也算還了欠你們的，蒼燭會將四周瘴氣凈化幹凈，你們可以回到地面生活了。”
“多謝。”
言煜轉身準備離開。
見他要離開，蛇巳問道：“你接下來要去哪？”
“荒蕪。”
“去那做什麽？”
“？？？？？”言煜疑惑地看著他。
“咳，我不是關心你，你也算幫了我族，我過問一下是人情世故，沒問題吧？”
言煜不理他，轉身去了荒蕪。
荒蕪之地的瘴氣比承岷山更嚴重，行走在其中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情況。言煜腳下生風帶動著瘴氣流動，地面上的動物殘骸和腐爛的樹枝露了出來，前面傳來涓涓水聲，言煜向著水聲的方向走去，隨著水聲漸近四周的景象也清晰起來。
一處斷壁殘垣後是一汪清澈的潭水，水面上發著湛藍色的光。
言煜走到上面，藍色的光開始閃爍，隨後出現八卦陣。原本清澈的水面散去，如同鏡子一般，鏡面下的潭水變成一個巨大的深坑，深坑的四周是布滿抓痕的冰墻。
言煜看著腳下道：“若是忽略這下面的東西，此番景色很美不是嗎？”
赤鏖自瘴氣中走出，來到他的身後。
“確實。”
言煜轉身淺笑道：“好久不見，你消瘦了很多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是我的？”
言煜從袖中拿出一塊衣角道：“白筠從地牢中撿到的，不知為何一見紅色的衣物就想起了你。”
看著言煜手中那塊紅色的衣角，赤鏖自嘲地道：“不枉兄弟一場，你還能想起我。”
“為何放出噬雲？一個噬雲不夠還要放他們出來嗎？”
赤鏖猶豫了一下，還是將原因告訴了言煜。
“人間一別，我帶著你給的法器回到死海，想著終於可以解決鮫人因死海水質而產生的怪病問題，卻不曾想，一切都已經晚了。”
“晚了？”
“回到死海，我看到一汪清澈的湖水，之遙說是在結界外找到的一處清澈的水源，並將那些水源帶進了結界以便讓族內的孩童生活在其中，鮫人引水術我是見識過的，便沒多想，信了之遙的話，再加上你給的法器，我們順利地解決了水質問題。聽到這你應該會疑惑，一切都在向著美好而發展，我怎麽還會去招惹九重天？”
“那汪水有問題？”
“呵呵，不愧是你，一下就能想到問題所在。可是我當時為什麽沒有想到？平常的水源怎麽可能抵擋得住死海的侵蝕？！大婚過後，我感覺到之遙很疲倦，身子也是一天比一天消瘦，我以為她只是太累了......直到那天她暈倒，我帶著她去了蓬萊。燁霖仙君跟我講了一個好事和一個壞事，你想聽哪個？”
“壞。”
“那汪湖水不是什麽結界外引入的，而是之遙用她的鮫人珠凈化死海水所得。也是因此，之遙的身體已經被死海侵蝕，無力回天。”
“好......”
聽到好，赤鏖突然瘋癲地大笑：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，好消息，實在是太好的消息了，之遙有了身孕！多麽美好啊？哈哈哈哈哈哈哈，我們有孩子了。可是？！”赤鏖神色悲慟：“可是之遙的身子已經不能支撐到孩子出世了。”
赤鏖雙手掩面，肩膀抖動，緩緩跪下聲音哽咽道：“我不要什麽孩子，我只想要之遙，可是我什麽都做不了，只能聽著她的呼吸漸漸微弱，我什麽都做不了.......”
言煜握拳，聽著他的嗚咽聲，心中難受。
不一會兒，赤鏖安靜了下來，他恢覆常態，語氣平淡地講起了故事的結局。
“為了保住之遙和孩子，燁霖仙君將之遙冰封在千年冰棺中，雖然能暫且延緩枯水之癥，但是每月都需要我的心頭血去強行續命。”
“冰棺穩定後我帶著她回到了死海，不久後聽聞了你勇闖南天門的事，我便帶著鮫人族回到了北海，將他們安頓好後，我找了一處珊瑚海建了屋舍，她曾說她最喜歡的就是北海的珊瑚......我在那裏想了很久，我想像以前一樣放下仇恨，可是這一次我做不到了，我只想讓九重天血債血償，也讓她們嘗嘗死海枯水侵蝕之苦。”
“族人被害我還有父母，父母離去，我還有師父......離開了師父與你相識，然後有了幹爹幹娘，又和白筠相認，那時我想命運總是在眷顧我的，至少不是一無所有，還有人可以依靠......可是後來流浪在死海，每天對著死海的月亮我就在想我袖手旁觀的人生究竟有什麽意義......然後遇到了之遙，可是就連這僅剩的唯一的稻草他們也要從我身邊奪走？！你懂嗎？我不想帶著恨意活下去，可是我無法原諒不恨的那個自己，如果我早一點，早一點......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？”
言煜將他扶起：“我怎會不懂？一切還不晚，傳聞金龍龍丹可吸食死海枯水，可解枯水之癥。”
“你不會是為了幫助九重天所以來誆騙我的吧？”
言煜看他：“我何時騙過你？今日來找你也並非是來阻止你的，只是想了解你為何要放出噬雲。我從靈塔出來後，就一直被天尊關在祈靈谷，燁霖仙君也不許來探望，所以鮫人公主的事我並不知曉。”
赤鏖不信地看著言煜。
言煜苦笑：“既然你已經找到了這，那肯定是知道如何解除這封印的。上次封印被破，父神決定用麒麟的心頭血來加固封印。麒麟一族心臟最為堅硬，世間萬物無可破，除了靈寶天尊的匕首，它可以輕易刺進心臟，引出心頭血。”
言煜把匕首放進赤鏖的手中：“真假你試試便知。”
赤鏖握緊手中的匕首，看著言煜的眼睛道：“你知道金龍在哪？”
“天君天翊。”
“天翊？可是拿他的金丹就意味著要殺他。九重天呢？你幫九重天壓制噬雲不就是因為他的命柱和九重天的地脈系在一起？”
“我自有我的......呃......”
“法子”兩個字還未說出口，匕首就已經穿過言煜的胸腔，心頭血流進匕首的溝壑。
言煜有些不可置信，卻很快釋然，他拽著赤鏖的手道：“這麽突然的一刀是怕我太痛所以幫我轉移註意力？”
“不是。”
言煜嘆氣，說了句：“血已經滿了。”，而後松開了抓著赤鏖的手。
赤鏖抽出匕首，將血滴在陣眼上，藍色的八卦陣瞬間變紅，隨著“哢”地一聲，八卦陣開始碎裂，赤鏖跳到一旁，冷眼地看著言煜。
言煜捂著心口，回望著赤鏖，腳下出現裂紋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。
赤鏖皺眉，看不透他的想法，忍了忍還是提醒道：“法陣要裂開了，要我過去扶你？”
言煜笑道：“擔心我？”
赤鏖不答。
“當初抽離天君邪念的時候我留了一手，在他身上留了一點父神之力，順便做了個禁術印記，他應該也察覺到了，所以在元神上設了許多保護。”說到這，言煜有些婉兮地道：“天尊禁術閣中的禁術一個比一個有趣，可惜呀，以後恐怕也沒有機會再去了。”
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“這麽大的聲響，天尊應該已經知道了。這時候我要是袖手旁觀，回蓬萊他老人家又要念叨我了，這個爛攤子就我來收拾吧，給你。”
言煜扔過去一卷竹簡。
“取丹的法子就在上面。我和蛇巳做了一筆交易，我幫他清除承岷山的瘴氣，他請巳蛇一族的蛇靈作為載體去保住九重天，蛇靈已經在你放出噬雲的時候趁亂進入了九重天的地脈。”
“一個蛇靈就能代替四神獸撐住九重天？”
“巳蛇一族的蛇靈可是自開天辟地起就誕生的。”
“你知道我會在那個時間去放出噬雲？所以做了這麽多的準備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但是放出噬雲確實是我計劃中的一步。只是我被禁足在祈靈谷哪也去不了，本來是和蛇巳商量好讓他去放的，剛讓白筠帶消息給蛇巳告知他幾時可以動手，白筠回來卻說九重天已經大亂。”
“一切都是你的計劃？”
“是，雖然有些出入，我沒算到他敢讓落葵來請我幫助九重天，本來的計劃是天尊去找我，不過，也算了了最後一樁心事。”
腳下的裂縫越來越大，赤鏖急了起來。
“你怎麽還不下來？真虛弱到要我去扶你？”
言煜沖他笑：“此事結束，帶著白筠回青丘重建狐族吧。”
說完，言煜腳下一用力，法陣瞬間破裂。
赤鏖見此沖向前想要抓住下墜的言煜，卻抓了個空。
“言煜！”
隨著言煜的下落，兇獸的怒吼聲瞬間沖破雲霄，邪祟之氣也從下方噴湧而出，赤鏖被震得滾進了瘴氣中。
元始天尊面色鐵青地關了淩華鏡，將滌靈扔給燁霖道：“你看著噬雲，吾去荒蕪。”
燁霖點頭，面色嚴肅起來，心中直說胡鬧。
胡鬧，太胡鬧了，再怎麽也不應將四兇獸放出。
我和扶著我的淩寒對視一眼，他像是看懂了我的想法，對我點點頭道：“天尊，我和落葵同您一起，落葵的鳳凰之力已經覺醒，說不定有可以幫忙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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